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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是历史上最菜的开国皇帝

来源:堂鼓 时间:2023/3/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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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凡有司马炎垫底,哪位开国之君敢说自己是最菜?

公元年是历史长河中毫不起眼的一年。

这一年,诸葛孔明魂归五丈原已两年有余,孟德兄坟头上的野草更是郁郁葱葱。

历史不再上演温酒斩华雄、三英战吕布之类的重头戏,也不再动不动就搞出火烧赤壁或是水淹七军之类的大新闻。

魏蜀吴三国结束了一言不合就干仗的紧张局势,转而进入消极怠工的相持阶段。

一切朴实无华且平淡乏味。

但是对于25岁的司马昭来说,这平淡的一年却是值得纪念的一年。因为就在这一年,妻子王元姬为他生了头胎,并且是个儿子。

司马炎,就是这个新生儿的名字。

炎,古义表示火苗升腾,寓意普照天下。所以“司马炎”这名字乍一看不甚起眼,其实格局是相当的大,足以媲美今天的“张爱国”、“李为民”、“王和平”等名字。

可见司马昭的用心良苦,他跟全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,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成为建设国家、回报社会的栋梁之材。

据我所知,司马炎没有辜负老爹的殷切期望,他长大之后的确成为了社会的栋梁,而且他从事的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——皇帝。

但凡皇帝出生,总会伴随一些超自然现象的发生,刮风下雨电闪雷鸣肯定是少不了的,再高级一些就是房间里闪金光冒紫烟(如朱元璋、赵匡胤),再往上就是神龙降世、神仙下凡(比如李世民),最离谱的案例莫过于刘邦,据说他妈当年一个人在郊外游玩,玩累了之后打了个盹儿,在梦里与神仙来了一次亲密接触,然后就怀孕生下了刘邦。

总而言之,皇帝出生是件大事,总要编个故事,再加点儿五毛钱的特效,才显得有排面。

相比之下司马炎就是一股清流,他出生时没闹出任何动静,既没有刮风下雨,也没有打雷闪电,别说什么神龙降世,就连家里的狗都没吭一声,可以说相当低调了。

也难怪,毕竟他这个开国之君是有水分的。

纵观历史,别人家的开国之君,比如什么李世民啊,刘邦啊,朱元璋啊,他们的创业之路都是历经了千难万险,说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打天下也不为过,随便拉一段出来都能拍成大片。

和上面这几位相比,司马炎的天下来得就容易多了,他就像是逛街一样,走着走着,诶?地上有个什么东西闪闪发亮诶!捡起来一看,原来是顶皇冠。

大概就是这么容易,用今天的话来说,就是躺赢。

司马炎能躺赢,靠的当然是家庭背景。

据不完全可靠的资料记载,司马家的族史可以追溯到西周时期公元前多年,有一位叫做程伯休父(程是姓,爵位是伯爵,名叫休父)的将军,因为征讨蛮夷有功,被周天子封为了大司马,又用官职给他赐姓“司马”。

也就是说,从这个时候开始,“司马”正式成为了一门姓氏,而这位程老前辈就是司马氏的第一任老祖宗。

值得一提的是,程伯休父的出身也不简单,他是重黎(祝融氏)的后代,重黎又是(上古五帝之一)的后代,而的爷爷,就是传说中华夏文明的始祖——黄帝。

这么看来,司马炎要是想认祖归宗,完全可以厚着脸皮把黄帝他老人家写进家谱。

不过以上都属于传说范畴,以下才是有据可考的史实:

公元前年左右,司马卬跟随项羽灭秦受封为殷王,封地在河内郡(今河南沁阳),此后多年来,司马氏扎根河内,逐渐成为了当地最大的世家豪门,司马卬也因此被奉为河内司马氏的先祖。

到了东汉末年,司马家的祖辈们开始涉足政治,而且官越当越大。

五世祖司马量,官职是豫章太守,级别相当于今天的市长。

四世祖司马,颍川太守(向经济更加发达的地区发展了)。

曾祖父司马防,京兆尹(直辖市市长)。

爷爷司马懿,太傅(国字头领导干部)。

老爹司马昭,相国、大将军(总理兼军委一把手)。

看看人家这家庭条件,妥妥的赢在了人生的起跑线上,哦不,应该是站在了人生的终点线上。这也就不难解释,为什么司马炎能够轻轻松松把皇帝这份儿工作搞到手。

当然,作为一名人生赢家,司马炎深深地明白,吃了饼就要懂得感恩,而且尤其要感恩一个人,这个人就是他的爷爷司马懿。

司马炎打小就知道,自己能够坐豪车住豪宅上贵族学校,都是爷爷的功劳。

爷爷就经常外出打仗,敌人主要有两个,一个叫江东鼠辈,另一个叫西蜀狗贼。司马炎听说,鼠辈和狗贼的都是反动派,在他们的统治下,那里的百姓常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,等着大魏前去拯救。

由于司马炎出生时,爷爷最厉害的对手诸葛孔明已经去世了,所以爷爷总是打胜仗,每次凯旋归来皇帝就给他升职加薪,还给他分地分房。

相信有一个这样优秀的爷爷,司马炎是非常骄傲和自豪的,但他不知道的是,像爷爷这么优秀的人,竟然也有被人欺负的时候。

公元年,魏明帝曹叡驾崩,临终前指定太尉司马懿和大将军曹爽作为辅政大臣,共同监护8岁的小皇帝曹芳。

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,除非一公一母。所以两位领导干部一开始就相处得不太愉快,都想把大权揽在自己手里,双方互不相让,上演了各种明争暗斗。

按理说司马懿应该是占据优势的,因为他年龄比曹爽大、资历比曹爽深、官爵比曹爽高,经历了曹操、曹丕、曹叡三代君主,司马懿的地位可以说是当朝第一人。

尽管司马懿各方面都占优势,但有一样他比不过曹爽。曹爽的身份有些特殊,他是现任小皇帝曹芳的堂叔,也就是皇室宗亲,而且辈分还不小,所以大家都觉得跟曹爽混比较有前途,纷纷选择抱他的大腿,于是曹爽逐渐占据了上风。

为了进一步打压司马懿,曹爽玩儿了一手阴的。

在他的授意下,许多人站出来举荐司马懿升任太傅,这等于是给司马懿升职加薪了,而且官阶等级比曹爽高出了两级。

很多人就纳闷了,给对手升职加薪,这算什么阴谋?

妙就妙在这里。

司马懿升职之后惊奇地发现,由于自己官阶太高,尚书台奏事都不直接来找他了,而是先把文书递到曹爽那里,等曹爽处理完之后,再拿给他看,有些不太重要的文件,更是连看都看不到。

你想想,行政初审权在曹爽这里,各种文书他自然是想怎么改就怎么改。这样一来,无论是组织人事调动还是颁布政策法规,甚至上传下达的请示和批复,曹爽都能第一时间插手,久而久之,政权就都落到曹爽手里了。

这么玩儿下去可不行啊,司马懿知道,政治斗争是很残酷的,一旦失败,轻则丢掉官职,重则性命难保,甚至整个家族都有可能遭殃。

公元年,曹爽将郭太后迁到了永宁宫,断绝了皇帝与太后之间的往来,这对于司马懿来说,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,因为这预示着曹爽将全方位操纵皇帝,想怎么收拾自己就怎么收拾自己。

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,司马懿下定了决心必须扳倒曹爽,否则司马家的下场会很惨。

不过司马懿接下来的行动有些出人意料之外,他开始各种摆烂。

首先是上班摸鱼,把重要的工作都推出去。上班摸鱼这事儿我也干过,结果老板反手就把我开除了。但司马懿这么干却没什么问题,因为对于他这种领导干部来说,什么也不做才是最安全的,因为这等于是在告诉曹爽,自己主动把权力交出来了。

当然这还不够,司马懿摸了一段时间鱼之后,又开始明目张胆地旷班,今天遛鸟明天打太极,把自己的夕阳红生活安排得舒舒服服的,反正就是不去上朝。

这一来朝廷里很多人就有意见了。你一个辅政大臣,不发挥先锋带头作用也就算了,还不守工作纪律,成何体统?有些官员甚至说:“宰相长期不上朝,就给他个尺把长的诏书让他回家吧,何必留在这里吃空饷?”

曹爽听了这些话很高兴,谁知司马懿更高兴,他干脆请了长期病假再也不去上班。

装病,确实是老把戏了,从古至今,无论是争权夺位的野心家,还是想逃课的小学生都会这门技能,不过司马懿却是第一个把这项技能变成艺术的人。

为了演好病号这一角色,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,他做到了坚持不洗头不洗澡,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决,时刻保持眼神浑浊、神情呆滞的状态,整个人焉了吧唧的,看起来确实活不了几天的样子。

一开始曹爽当然不相信他病了,几次派人前来查探,结果探子不但没看出来他是在装,还抹着眼泪对他的病深表同情。

人生如戏全凭演技,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,曹爽看到司马懿病成了这个样子,看来是没有必要再继续打压他了,于是放松了警惕,他怎么也没想到,司马懿这个病号正憋着大招,准备给他致命一击!

公元年2月5日,魏都洛阳,天刚蒙蒙亮,曹爽起了个早床,陪着小皇帝曹芳到几十公里外的高平陵祭拜先帝。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两天时间,一路上坐车看风景,又有人伺候着,与其说是去祭祖,不如说是公费旅游。然而当他们开开心心地出了城,一路上吃着火锅唱着歌,不曾想洛阳城就要变天了。

就在曹爽出城的同时,“病”了两年的司马懿奇迹般地下了床,他洗了两年来的第一次澡,理了两年来的第一次发,然后身披战甲手握利剑走出了房门,候在门外的是他的两个儿子,司马师和司马昭,还有一夜之间就汇聚而来的三千死士。

司马懿看着他们,只说了一句话:“按计划行事。”

计划的第一步,是占据位于城东北的武库。

因为摆在司马懿面前的是一个相当尴尬的问题,他带了三千死士去造反,却没有武器发给他们,没有武器的死士能叫死士吗?很显然不能,没有武器,他们都只能在家抠脚。所以司马懿要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这三千个抠脚大汉武装起来。

在这件事上曹爽还是留了一手,他把自己的府宅安置在了武库的必经之路上,并筑起箭台以防万一。正是这手安排,差点让司马懿在第一步计划就夭折了。

当时曹爽家里有一位叫做严世的督军,据说箭法相当了得,司马懿带人经过曹爽家门口,他已经在高台上搭起弩箭瞄准了司马懿。那时候普通的弩弓射程已达到百米以上,而严世与司马懿的距离顶多不超过二十米,这一箭要是射出去,司马懿大概率是活不了的。

情况十分危急。

可司马懿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,他怎么会没有准备呢?他早就在曹爽府里安插了自己人,这个人叫做孙谦。

就在严世准备向司马懿放箭时,孙谦拉住了严世并对他说:“兄弟你可别乱来,咱们不清楚状况,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!”

一个坚持要射,另一个坚决不让,于是二人在箭塔上拉拉扯扯,司马懿瞅准机会赶紧冲了过去,才算是化险为夷。

过了这一关,武库到手了,分发了武器,穿上了铠甲,三千抠脚大汉瞬间武装到了牙齿,完成了这一步,才算是奠定了政变成功的基石。

接下来,第二步计划就是拿下司马门。

司马门的重要性在于所有对外发布的政令都必须从这道门进出。你说我拿着公文从后门出去行不行?从侧门出去行不行?绝对不行!因为只有司马门才是唯一的政要通道。

一旦控制司马门,也就等于控制了官方消息发布渠道,此时无论皇宫内发生了什么,司马懿只需要一道通报发出去,就能起到引导舆论的效果。

所以控制司马门又是这场政变中极其关键的一步。

但棘手的是曹爽的势力仍然广泛分布在洛阳城内,司马门作为如此重要的机关要道,也是曹爽的人在守卫,一场硬仗在所难免!

谁去啃下这个硬骨头呢?司马懿早有安排,这个人就是他的长子司马师。

司马师也是个牛人,如果说我国漫长的历史中有谁被严重低估,那么他就是其中之一。

就拿这场政变来说,司马懿手中的王牌,那三千名死士就是司马师培养出来的,根据史书记载,死士们“散在人间,至是一朝而集,众莫知所出”。

整整三千人!散在人间无人知晓,一声令下就能集结起来,而且随叫随到没一个人请假,至于养了多长时间我们也不知道,但自始至终无人叛变无人告密。

司马懿本人是知道这件事的,估计也是他授权给司马师让他这么干的,但是当他亲眼看到这三千人集结起来时,说实话他还是震惊了。如果让他扪心自问,我想他都未必敢拍着胸脯说他做得到。

这种剧情通常情况下我们只能在电视剧里看到,但是在真实的历史中,能培养一个像这样有组织有纪律的地下组织,一支这样作风优良能打胜仗的影子部队,除了我党,恐怕就只有司马师能办到了。

所以请大家记住,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仑苏,也不是所有的权谋家都叫司马师。

对于司马师这种牛人来说,夺取司马门实在是轻松加愉快,所以当司马懿后脚赶到时,司马师连战场都已打扫完毕了,整个部队“镇静内外,置阵甚整”。

看到这样的景象,连司马懿也不由得感慨:“我这儿子,竟如此厉害!”

拿下了司马门,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。

司马懿亲自进宫面见郭太后。目的很简单,求太后颁布一道诏令。其实太后本身也没什么权力,但偏偏有一项特权特别管用,那就是当皇帝不在宫中,又碰巧发生了重大紧急事件时,她就可以签发紧急命令,让整个皇城进入战备状态。

这条规定本身是用于维护皇权,这时候却让司马懿利用了。

很快,太后的一声令下,洛阳城宣布封城,曹爽留在城里的禁军和武卫全部由司马懿的人接管了。

紧接着,司马懿派人在皇宫内外喊话,大概意思是曹爽这小子自从当了领导干部以来,各种贪污受贿,各种滥用职权,工作生活作风极其腐败,严重危害了国家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,我现在已经奏请太后将他就地免职,希望你们尽快跟他撇清关系,否则追究责任的时候受到牵连就不好了。

这是司马懿干得最聪明的地方。

自古以来发动政变都免不了要流血,要有武力冲突。但司马懿一直在避免冲突和流血,因为他知道,少一分冲突,就少一分变数,更少一分失败的风险。

司马懿非常清楚,只要迅速取得一定的战果并摆出来让大家看,稍有点眼力的人就会明白,事情都进行到这一步了,还有什么理由不倒向司马家呢?

控制了洛阳城,紧接着司马懿派兵出城据守洛水浮桥,这里是曹爽回城的唯一通道。

他是在防止曹爽带兵打回来吗?不是的,他只是在这里随时准备迎接小皇帝归来罢了。因为他知道,曹爽是个怂货,根本不敢打回来。

不出司马懿所料,曹爽一接到消息就慌了,他从未想过,一个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两年的病危人员,竟然瞬间就康复了,而且还跑出来起兵造反,简直是医学界的奇迹。

由于消息被封锁,曹爽这边完全抓瞎,他不知道是不是洛阳城里所有人都已经投靠了司马懿,也不知道自己的党羽是否都已被剪除,而且以他的智力水平,很难以作出一些有预见性的决策。

于是他决定放弃挣扎了。

就在这个时候,有个人试图帮他一把,这个人名叫桓范,他是曹爽的智囊,刚刚从洛阳逃出来。

桓范见到曹爽,劝他立刻带着皇帝曹芳去许昌,因为从这里到许昌不过一天的路程,利用许昌建的武库,可以就地征召士兵,而桓范本人又是大司农,有权征调全国的粮食,组建一支军队完全不成问题。

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,再蠢的人也应该想明白了,然而曹爽想不明白,他决定再等等,呆呆地从半夜坐到三更,又从三更坐到五更,最后把腰间的配剑往地上一扔,桓范还以为他想通了,谁知他说:“即使投降,我仍不失为富贵人家!”

接着他上奏曹芳,请求下令剥夺自己的大将军之职,并解除兵权。

桓范知道事情再也无法挽回,气得大骂:“肥奴!曹子丹这样的大英雄,却生下你们这群如猪如牛的兄弟!没想到今日受你们的连累要灭族了!”

看起来很蠢对不对?相信很多人在读这段历史的时候,都会奇怪,为啥曹爽能蠢到这个地步,放着智囊给出的生路不走,偏要选择投降。

其实曹爽并不蠢,他只是和绝大多数人一样,身处局中不知如何选择。

就好像今天的我们看十几年前房价飞涨一样,都觉得要是自己在那个时候,准能抓住那波红利大赚一笔,诸不知那时候大多数人的想法都是再看看吧,再等等吧,说不定房价就降了呢?今天的我们即使是回到那个年代,依然是把握不住机会的。

真正把握住机会的,永远是少数人,他们有着常人不具备的超前意识和独到眼光,这样的人在任何时候都能够取得成功。很显然曹爽不是这样的人,司马懿才是。

司马懿不仅仅算准了每一件事,还算准了曹爽的内心,所以这场政变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场降维打击。

第二天清晨,皇帝的车驾缓缓驶回洛阳城,司马懿微笑着恭候在殿外,他看起来一如往常的苍老,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刮倒。然而就是这样一具垂垂老矣的躯体,导演了一场堪称教科书式的军事政变。

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高平陵事变。

当曹芳的车驾在宫门前停下,司马懿颤颤巍巍地伸手将他扶下来,笑呵呵地对他说:“陛下啊,老臣拼了命才把您从乱党曹爽手里救回来,您感动吗?”

曹芳瞥了一眼司马懿身后几位手持刀斧的猛男,连声说不敢动。

这一刻,他已经明白,大魏从此不再姓曹,而应该改姓司马了。

高平陵事变结束后,曹爽被剥夺了人身自由软禁在家里,司马懿本可以不杀他,因为他基本已经是个废人了。但政治斗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,断然没有留一线生机的可能性,因为一旦心慈手软,对方缓过气来就会疯狂反扑。

不能给曹爽任何机会,他必须死。

很快小皇帝曹芳面前就递上来一份文件,大概意思是“曹爽作为一个领导干部,丧失理想信念,背离初心使命,利用职务之便贪污腐败,侵占国家土地,霸占妃嫔宫女,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,企图颠覆国家政权,罪大恶极,当诛三族。”

虽说曹芳是个傀儡皇帝,但他并不是个糊涂蛋,他粗略看了一眼文件,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。曹爽的确不是个好干部,贪污腐败、黄赌毒之类事情他没少干,但颠覆国家政权这种罪名也往他头上栽就有些离谱了,天下本来就是他们曹家的天下,又何来颠覆一说?不过曹芳也只能看破不说破,一声没吭就盖了章。

随着文件的签发,曹爽及其党羽全被砍了脑袋,平日里沾亲带故的一干人也受到了牵连,据不完全统计,大约有0多人关的关,杀的杀,一时间血流成河。

谁都没有想到,平日里看起来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司马懿老同志,杀起人来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
很多人都说,司马懿这糟老头子坏得很,早八年就憋着坏要篡权了,一声不吭替曹家打工整整40年,那是在卧薪尝胆,仗着自己身体倍儿棒,熬死了三个曹老板,终于把持朝政,为自己的子孙取代曹魏江山扫平了道路。

据说曹操在世的时候,曾梦见三匹马在同一个马槽进食。古人就爱玩个谐音梗,曹操也不例外,三匹马同食一槽也就是三马食曹,这可不得了,这说明曹家的天下会被三匹马取代,这马是谁,自然是司马家父子三人,于是曹操一直非常忌惮司马懿,从不让他掌兵权。后来魏明帝曹叡问陈矫:“司马懿忠诚正直啊,是可以让朕托付国家的重臣吗?”陈矫回答:“朝廷之望,社稷,未知也。”言下之意司马懿在朝廷里很有威望,但他是不是可以托付社稷,臣觉得您还是考虑一下吧。

种种迹象似乎都表明,司马懿一开始就野心勃勃想要篡夺曹魏江山。

其实这真的有些冤枉他了。

大家可以设想一下,才华横溢的你,刚毕业没多久就进了一家跨国集团公司,纵然踌躇满志,也不可能一进公司就发誓“我要当这家公司的董事长”吧?更不用说职场险恶,刚进公司的年轻人能坚持三个月不辞职就很不错了。

所以司马懿也不太可能是蓄谋已久,他应该是临时起意,而且起意的时间应该是在高平陵事变成功之后。毕竟政变之前,连活命都成问题,哪还敢奢望当皇帝?

如今政变成功,司马懿独掌大权,他想不想当皇帝?想啊,傻子才不想。但他当了吗?众所周知,他没有。

那么问题来了,为什么司马懿至死都没把曹芳撵下台,自己当老板?

原因只有两个字——理智。

历史上对司马懿的评价可以说是毁誉参半,喜欢他的人说他智商高,不喜欢他的人说他人品差。但是无论评价如何,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,司马懿是一个极度理智的人。他的理智让他清楚认识到,他没有办法做那个“董事长”。

司马懿知道,就目前来看,国内的局势还很复杂,从中央来看,盘踞在洛阳的各大家族心里还是向着曹魏的,并没有倒向他们司马家;从地方上来看,一些军阀手握重兵远远观望,很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。再看国外,蜀汉和东吴虎视眈眈,时不时冒出来搞点事情。

在这样的局势下,司马老同志就是再不知好歹,也不敢随便乱来。

不过他并不着急,他活了70多岁,替曹家打了整整40年工,深知路要一步一步走,饭要一口一口吃这个道理。他现在唯一要做的,就是好好治理这个国家,顺便把司马家继续做大做强。

他想得很清楚,既然当不了创始人,那就当个奠基者吧!什么是奠基者,就是大楼还没盖,领导先过来撂一锹土,证明这个大楼是在领导的带领下完成的。

司马懿对时局的判断是正确的,的确有那么一些人反对他。

公元年春天,太尉王凌在淮南密谋起兵讨伐司马懿。

王凌是一位快80岁的老同志,比司马懿还要年长许多。通常来说,老同志都比较保守,遇事不易冲动,一般不会瞎折腾。但王凌这位老同志不一样,他50岁才开始领兵打仗,70多岁还能上阵杀敌击退东吴,到了80岁又开始搞兵变,要造司马懿的反。实在是越老越能折腾,别人是18岁青春年少,他是80岁不负韶华。

说实话,人到了80岁还想着造反的话,肯定不会是为了荣华富贵,一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。

王凌造反的原因很简单,他忠于曹家,不希望自己侍奉了一辈子的曹魏王朝最终被司马懿钻了空子。当他看到司马懿独揽大权,而曹芳却像个窝囊废一样任人摆布时,他决定拥立楚王曹彪当皇帝。

有句话说得好,革命不是请客吃饭,革命是暴动,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行动,王凌想推翻司马懿,就必须采取暴动,而暴动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有兵,要有很多很多的兵,这一点王凌完全具备。他身为当朝太尉,又都督边防战事,常年驻扎在扬州,掌握着不少军队。同时他还有个外甥叫令狐愚,是兖州刺史,也掌管着一部分军区兵力。舅甥二人一合计,能动用的精兵猛将有十万之多,都觉得举兵起事胜算颇大,于是赶紧派人去联络楚王曹彪。

曹彪这人确实也很彪,心想在家里躺着多没意思,有这空闲还不如弄个皇帝当,当即就同意了王凌的计划。

兵变计划是秘密进行的,王凌在扬州,令狐愚在平阿,二人紧锣密鼓地部署着粮草兵力,准备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起兵,这一切除了三位当事人,就只有少数几个亲信知晓,看起来相当顺利。

如果事情就这样进行下去,搞不好王凌还真能成事。然而人算不如天算,就在一切都准备妥当时,意外发生了。

令狐愚竟然在这个紧要关头病死了。

这话怎么说的,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身体不好就不要干革命嘛!

王凌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当时就傻了眼。令狐愚官居兖州刺史,他这个位置空缺出来,朝廷很快就会派人来接替,他手下可有好几万军队呢!全白瞎了!

不行,得赶紧启动B计划。

公元年1月,东吴的孙权封锁了涂水,并大张旗鼓地在长江边上搞起了军事演习,颇有些挑衅魏国的意思。

从表面上来看,这件事和王凌没什么关系,三国之间一直战事不断,时不时有点小摩擦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
但仔细一想,我们就会发现事情不简单。

三国鼎立,一直以来都是魏国国力最强,东吴国力最弱。强国出兵打弱国,那是理所当然的,但如果弱国出兵打强国,那就有些不合常理了。

再退一步说,即使弱国吃了熊心豹子胆要进攻强国,也应该秘密出兵,采取闪电战的方式,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,但是东吴这一上来就咋呼呼的,完全没有一点闪电的样子,怎么看都像是在闹着玩。

所以可以肯定的是,东吴根本就没打算真的打仗。

不打仗它出兵干嘛呢?

很显然,这就是王凌的B计划。

王凌虽然都督扬州军事,但他却没有节制淮南地区所有兵力的权限,要想获得这一权限,只能在边防出现紧急状况时,由朝廷颁发虎符,才能实现。

现在东吴早不早晚不晚地出来闹事,就是为了给王凌造势,王凌要是起兵成功,东吴也有利可图。

不管东吴出于什么目的,他出兵来犯这是事实,王凌总算得了一个由头,他立刻上报中央,请求发放虎符调动淮南大军,说是一定要狠狠打击东吴嚣张的气焰。

其实王凌的意图很明显,他当然不准备打击东吴,而是想借此机会调动淮南大军,挥师北上除掉司马懿。

B计划很完美,至少王凌是这么认为的。

然而几天后,王凌收到的并不是虎符,而是朝廷发来的一纸批复。批复是司马懿写的,大概意思是王老革命啊,东吴的事您就别担心了,他们是虚张声势,让他们蹦跶几天自然就消停了。

虎符拿不到,B计划泡汤了。

没关系,王凌还有C计划,这一次他把希望寄托在了新来的兖州刺史黄华身上,他派了自己的心腹前去联络黄华,希望他能够跟自己一起起兵讨伐司马懿。

王凌一心想匡扶曹魏,但他也真是老糊涂了,他也不想想,人家刚刚升任刺史,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,好日子还长着呢,你突然跟他来一句老乡,咱一起造反吧!吓都吓死了。

黄华见到王凌派去的人时,估计也是一脸问号。你说什么?起兵?讨伐谁?司马懿?卧槽你谁啊?我跟你很熟吗?你怕不是有那个什么大病吧?

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,毫无意外,黄华不愿意参与王凌的高风险项目,并反过来说服了王凌派去的心腹,俩人联名上奏把王凌给告了。

在古代,被亲近的人告状,那就是实打实的证据。

掌握了证据,那就好办了,司马懿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带兵讨伐王凌。

不过司马懿这个人有个特点,他喜欢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效益,对付王凌也不例外,他考虑到王凌手上兵也不少,为了避免硬碰硬,便拟了一纸诏书宣布赦免王凌的罪。

王凌拿到诏书信以为真,认为司马懿照顾老同志,对他法外开恩,于是毫无防范。谁知司马懿说一套做一套,第二天几万大军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开到了王凌家楼下。

到了这一步,王凌已然毫无胜算,他只能缴枪投降。两年多的谋划和准备,本以为能搞出点儿大动静,结果一兵一卒未动就被收拾了。

被押解回京的路上,王凌问司马懿,你准备把我怎么样?司马懿什么也没说,只给他送去一颗长钉,王凌拿起来一看,原来是钉棺材用的,于是他长叹一声,服毒自尽。

一位年逾八十的老干部,本来可以打打太极养养鱼,尽情享受自己的退休生活,但他偏偏选择了像少年一样去奋战,实在是令人钦佩,虽然结局不如人意,可他终究无愧于心。

从表面上看,王凌叛乱不过是一个胸怀热血的老同志,因一时冲动而挑起的事端,是一次偶然发生的孤立事件。但是对于司马懿来说,这件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。怎么?还是有人对我们司马家不服气吗?

既然如此,那就统统杀掉吧。

王凌的遗体直接被拖去暴尸,两个多月前病死的令狐愚也被挖出来一起暴,楚王曹彪被迫自杀,接着凡参与政变者皆夷三族。

杀,杀,杀!在司马懿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,他选择了用杀戮来巩固权力。他知道,反对司马氏的并不仅仅是王凌等一干人,要想从曹家人手里把政权彻底夺过来,也许还要杀更多的人。

到了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,那个怂了一辈子的司马懿并不是真的怂,心狠手黑、残忍杀伐才是他的本性。这种性格特点,也非常顺利地遗传到了他的两个儿子身上,而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一个比一个狠。

处理完王凌这档子事之后,司马懿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,不过他还是强撑着干了最后一件事情——将魏宗室的王公都集中安置在邺城,命有司监督,不允许他们返回洛阳,也不许他们相互交往。

至此,曹芳被彻底孤立。

7月盛夏,司马懿病重,梦见王凌作祟。9月,司马懿去世,享年73岁。

司马懿去世,要说谁最高兴,那一定是曹芳。

这年曹芳刚满20岁,虽说年纪轻轻,却已经参加工作13年了,当然,由于各种原因一直处于实习期,还没能转正。这个时候要是朝廷上能有一个人站出来说,请陛下亲政,他恐怕能高兴得当场来一段莎莎舞。

然而没有一人站出来,因为皇帝转正这件事谁都做不了主,除了司马师。

司马师是司马懿的长子,我们在前面已经提到过了,作为司马懿的合法接班人,国家大事他说了算。

也许有人会觉得奇怪,司马懿并非皇帝,哪怕他再有权势,从名义上来说他还是臣,他不可能像皇帝一样,正大光明地立个太子,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,孩子,你就是帝国主义的接班人了,好好干吧!

不可能。

那么他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,把权力过渡到司马师手中的呢?

答案是幕府。

我国的幕府制度可追溯到夏、商的家臣,西周的命士,战国的养士。

但真正意义上的幕府政权,是曹操首创的。

当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,为了方便办公,就在自己家里设了个办事处。通过他的精心运作,这个办事处逐渐扩充和完善,最终形成了一个与东汉政府并列的小朝廷,并且取代了原有朝廷的大部分功能,这个小朝廷就谓之“霸府”。

在没有建立霸府之前,曹操只能靠军队的威慑力来实现自己的强权,这种统治方式肯定是不能长久的,当年的董卓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
有了霸府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,天下英才找工作首先就把简历投到了曹操这里,因为他们都知道,在曹操府里干个主簿、军师祭酒之类的职位,那可比在朝廷当官儿有前途多了。

你说你已经在朝廷任职了?没关系,来我这里挂个职,给你双倍工资,独立套间办公室,冬天供炭,夏天送冰,逢年过节再发点儿月饼、土鸡蛋什么的。这么好的待遇,就问你愿不愿意来?

赤裸裸的挖墙脚。

于是公权很快沦为私权,大臣也都沦为家臣,曹操通过霸府把行政权变成了自己的产权,即使将来自己死了,也可以传给儿子。

设立霸府机构,以臣子的身份世袭国家政权,是曹老板的一大创举。值得一提的是,年后的日本以此为模板,构建了一个幕府统治的封建社会,并延续了多年。

不得不说,曹老板实在是个天才。

一件事情只要有人率先尝试并确认可行,那么随后就会有人争相效仿。司马懿就是那个效仿的人,虽然他篡了曹家的权,但他对曹操的手段还是相当佩服的,便照葫芦画瓢搞了一个司马家的霸府,接着转手就把权力交给了司马师。

对此曹芳非常不满,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?还是乖乖干好盖章的本职工作吧!试用期转正?想都不要想!有司马师在,这辈子都别想转正了。

当然,这些情绪曹芳是不敢向司马师表露出来的,于是他把气撒在了别人身上。

据说曹芳有一次带着几名保林(女侍官,有编制的)在陵云台一边饮酒一边赏舞听曲,舞是艳舞,曲儿是艳词,类似于“来啊!快活啊!反正有大把时光”这种调调。于是听着听着就嗨起来了,曹芳又喝了酒,把持不住自己,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跟几名保林耍起了流氓。这一幕刚好就被清商令令狐景看到了。

这令狐景是个三观很正的人,他作为一名乐官,无权无势,却敢于直言,当场就对几名保林呵斥道:“你们都是有正经官职的人,怎么能干这种事?”

曹芳一听不乐意了,这种事是哪种事?我堂堂天子,什么事干不得?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乐官来管教吗?

曹芳越想越气,心想自己惹不起司马师,难道还惹不起一个乐官吗?于是从兜里掏出一把弹弓(平日里就爱玩这个),对着令狐景的脑袋瓜子就是一嘎嘣。

令狐景挨了弹弓却并不躲,仍然忍痛规劝曹芳。

领导啊,我是为你好,虽然你是皇帝,但也不能肆意妄为,在你头上还是有人管着你的,如果你继续这样不务正业,让太后知道了,恐怕后果会很严重。

令狐景是出于好心在劝诫曹芳,但这话到曹芳耳朵里就变成了威胁。

怎么?你还要去跟太后告状?

你现在就敢告状了,以后你要干什么我都不敢想。

“我作天子,不得自在邪?”曹芳怒吼着爆发了,他命令下人将令狐景抓了起来,并用烧红的铁丝对他施刑。看着令狐景全身上下皆被烫烂,曹芳的心里并无愧疚,反而感到无比畅快。

我是天子,我才是天子!

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!

谁也不能控制我,令狐景不行,太后不行,哪怕司马师也不行!

夺回皇权的想法在曹芳心里萌生了。

但是想归想,做起来就难了,要夺回皇权,你得问问司马师同不同意。

司马师有多可怕,曹芳是非常清楚的。这个人看起来一副优雅的样子,实际上内心凶残如兽,心理也不太正常,用现在的话来说,差不多是个变态。

为什么这么说。

这就得谈到一起杀妻案,凶案的嫌疑人就是司马师。

没错,司马师杀了自己的老婆——夏侯徽。

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来起底这个案子。

死者夏侯徽,性别女,年龄24岁,父亲夏侯尚,征南大将军,母亲德阳乡主,大将军曹真的妹妹。这门当户对的,和司马师般配得不能再般配。

从感情上来说,夏侯徽在世期间,司马师身边没有别的女人,可以看出他对夏侯徽是专情的。而且根据《晋书》记载,夏侯徽“雅有识度”,说明不呆不傻,智商和颜值双双在线,司马师应该会很喜欢她。

最后从家庭的角度分析,夏侯徽与司马师育有5女,这个。。。夫妻生活还是挺和谐的,也奉行了当时早生多生的国家大方针,关键还是5个小棉袄,多暖心。

综上所述,司马师和夏侯徽的婚姻是完美的,感情也是深厚的,杀妻动机是不存在的。

从各方面来说,司马师都不可能杀夏侯徽。

但事实上,夏侯徽的确死了,被毒死的,被司马师毒死的,这是史实记载。

对此《晋书》给出的原因是“后知帝非魏之纯臣,而后既魏氏之甥,帝深忌之”。

简而言之,夫妻二人阵营不同,司马师担心夏侯徽是卧底,就把她给杀了灭口。杀人动机就这么简单。

可见司马师真是个狠角色。

如此心狠手辣的人物,曹芳怎么可能不怕?万一他哪天脑筋短路,把自己也一刀砍了,也不算什么稀奇事。

所以想扳倒司马师,实在是难。

曹芳被架空多年,光杆司令一个,身边不是宦官就是保林,连个拿得动刀的男人都没有,拿什么去跟司马师斗?

一个人单挑大龙很显然是不现实的,还需要队友的帮助。

队友,曹芳缺的是队友。

队友在哪里呢?曹芳望眼欲穿,今天给这位大臣递个眼色,明天给那位大臣打句暗语,好端端一个天子,搞得像个地下工作者一样。

努力还是有回报的。

某天下朝后,曹芳照常准备回屋休息,这时中书令李丰走了上来。

“陛下,您知道安利...哦不,知道安邦利民之道吗?”

曹芳知道,队友终于找到了。

从这天开始,曹芳时不时就召李丰前来密谈,谈的内容没别的,全程就是围绕怎么弄死司马师展开的。

事实证明,李丰这个队友并不给力,斩首司马师,就这么一个话题,他竟然跟曹芳聊了整整两年,两年啊,再周密的计划也包不住。

所以很不幸,消息泄露了。

李丰死得很惨,是被司马师拿刀把上的铁环就地锤死的,手段十分暴力,场面十分血腥。

曹芳直接就吓尿了,一声不吭,坚决与此事撇清关系。好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参与了此事,并且碍于他天子的身份,司马师也不敢明着对他下手。

不过司马师心里是非常清楚的,此事曹芳参与了。

小曹同志,你最近不乖哦!怎么?翅膀硬了想飞了吗?别做梦了,分分钟给你打折。

于是公元年,曹芳被废,降为齐王,搬出洛阳。

同年11月,一个13岁的少年被立为新帝,这便是曹魏的第四位皇帝曹髦。

曹髦小同志不简单,少年老成,从小就懂得低调。

被接进宫时,拒绝了朝廷安排的公车接送,和大臣们手拉着手从宫外一路走到大殿,并说在没有正式上岗之前,自己就不是皇帝,和大家一样,都是别人的臣子,走几步路那是应该的。态度那是相当谦逊,赚了满满一波好评。

请记住,这个时候曹髦才13岁。一个13岁的少年,却有着许多人30岁都不具备的沉稳,实在是难得可贵。

但遗憾的是,他没有把这份沉稳一直保持下去。

更何况,他现在还太小了,司马师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。

不过权重如司马师,也有属于自己的烦恼。

这天,司马师对司马昭说:“老弟,我可真羡慕你啊!”

“羡慕我?”司马昭觉得很奇怪。

“是啊,”司马师向司马昭倒苦水,“羡慕你有儿子。”

司马昭开着玩笑说:“儿子有什么好羡慕的,女儿不好吗?女儿是小棉袄!”

司马师有苦难言,小棉袄虽好,但小夹克也很重要。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,在古代,没有儿子继承香火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。

司马师很不幸,生了五个女儿,却没有儿子。

司马昭也很体谅自己的大哥,于是向他提出了一个建议,“大哥,我把司马攸过继给你当儿子吧!”

在中国,过继子嗣的现象至今仍然可见,一个家族中,有些人儿子多,有些人儿子少,还有些人不管怎么努力就是生不出儿子,怎么办呢?那就发扬一下革命的优良传统,把多余的儿子送给没儿子的人养,这样一来皆大欢喜。

不过话说回来,为什么大家一定要执着于养儿子?难道小棉袄不香吗?

其实不用我多说,我们都心知肚明,即使在脱贫攻坚取得重大胜利、小康社会全面建成的今天,没儿子就等于绝后的思想仍然刻在某些人的骨子里,历史已经前进了一千八百年,他们的观念却还是老样子。

这个问题我们就不多讨论了,还是说回被过继的司马攸小朋友,毕竟他也是一个重量级人物。

司马攸是司马昭的次子,比司马炎小十岁,通常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的小名“桃符”。

桃符被过继给司马师的时候,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小朋友,最多不超过三岁。那时候他或许还不是很明白,他的身份已经在法律层面上发生了变化,从那一天起,他便成为了司马师的合法继承人。

这次小小的过继事件看似并不起眼,但是对于司马炎来说,却不容忽视。因为这意味着桃符在继承家产这件事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先权。如果按照正常的套路,由桃符来接任司马师的位置,那么历史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。或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,不会有司马炎称帝,不会有晋代曹魏,甚至不会有三家归晋天下统一。

然而历史之所以充满魅力,就是因为它不按套路出牌。

公元年,淮南又一次发生了叛乱。和上一次王凌还没出手就被KO不同,这次是真的打起来了。这次的主角叫做丘俭。请记住这个人,因为他的名字很难念。

毌丘俭起兵的原因有两个,第一他和事败被杀的李丰是好友,第二曹家对他有恩情。

在古代,忠这个字不是挂在嘴边的,它深深地种在人们的心里,很明显,毌丘俭也是一个忠于魏室的人,他对司马氏非常不满,一心想要重兴魏室。

毌丘俭有一位忘年至交,名叫文钦,是当时的扬州刺史,手里也掌握着部分兵权,二人同仇敌忾,谋划着打倒司马氏的专制政权。

起初毌丘俭还有些拿不定主意,因为他的长子毌丘甸被扣在京城为质。按照惯例,凡是领兵在外手握兵权的人,都必须把自己的亲人送到朝廷做人质,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将领投敌或佣兵自立,可以说他的痛处被司马师捏在了手里。

就在毌丘俭犹豫不决的时候,儿子从京城寄来一封家书,信写说:“大人居方岳重任,国倾覆而晏然自守,将受四海之责也。”

这是一封委婉而又勇敢的家书,意思很明显,父亲,你只管去做,那是你的使命和责任,不用管我!

有子如此,毌丘俭怅然泪下,终于下定决心起兵反司马,做拼死一搏。

公元年正月,一颗彗星拖着巨大的尾巴自东向西而去,这正是起兵的征兆,毌丘俭和文钦都相信,时机来了,大魏可兴!

毌丘俭拿出一封郭太后诏书(当然是假的),列举了司马师的各种罪行,与文钦一起犒劳诸将,歃血盟誓,起兵勤王,讨伐司马师。

一开始,骁勇善战的淮南军一路破关拔城,势如破竹,但当征途进行一半时,他们被拦在了城池坚固的乐嘉城外。毌丘俭强攻了许多次,都没能成功,加之补给线拉长,士卒连日奔袭,战斗疲乏,只得掉头进驻项城暂且休整。

直扑洛阳的计划落空了,淮南军失去了先手优势。

这时候,司马师亲自来了,他调集了十多万军队亲征毌丘俭。在兵力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,但司马师并没有轻易冒进,他采取的策略是“布防、消耗、包围”,打算拖垮毌丘俭!

面对这种困境,六万淮军孤军奋战,补给也日益困难,说不准哪一天粮道就完全断了。

毌丘俭果断决定开辟新的粮道。他命令文钦调集兵力进攻南顿,因为这里囤积着大量的粮食。得到粮草后,便绕过乐嘉,攻占许昌,直取洛阳。

但他没想到的是,洛阳方面已经先一步抢占了南顿,并在这里构筑起了防御工事。雪上加霜的是司马师的主力部队已经抵达项城附近,随时威胁着淮军大本营。

最坏的局面产生了,淮军陷入了包围!没有粮食补给,没有人来救援,毌丘俭和文钦面对这样的困境仍然没有放弃,他们一次又一次向敌军的防线发起冲击,但因为司马师的严令,所有军队都坚据城池,凭沟垒严防死守,淮军始终撕不开口子。

突围是不可能了,毌丘俭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,司马师不是想包围自己吗?那就让他围得更彻底一点吧,等到那时候,司马师就会主动进攻,那将会是一个绝境求生的机会。

于是毌丘俭将所有部队全部收拢,用仅剩不多的粮食犒劳他们,并鼓励他们,坚持下去就能看到希望。

司马师果然下令进攻,他让邓艾率领乐嘉万余守军出城诱敌,自己则带着大部队在乐嘉郊外隐藏起来,准备用计围歼淮军。

然而这一次,意外发生在了司马师这边。

为了不陷入围城的困境,文钦向毌丘俭请求寻找战机,然后带着儿子趁夜出城,这时候正是晚上,文钦、文鸯兵分两路趁夜进军,意图进攻邓艾,却不想文鸯部队意外在乐嘉郊外发现了司马师的主力部队,更意外的是司马师就在其中。

文鸯只有小部队兵力,而司马师却是一整支主力部队驻扎在这里,按理说普通将领是不会选择进攻的。

但文鸯不是普通将领,他完美地继承了父亲的脾气,他不光是个急脾气,还是个暴脾气,“生死看淡不服就干”应该就是他的人生座右铭。他领着一支精骑高呼着杀进了司马师的营地,在里面横冲直闯,见人杀人见佛杀佛。

在虚张声势这一块,文鸯是专业的,他趁着夜色,一边砍杀一边高调地喊着要活捉司马师,硬是用八百骑兵闹出了八万大军的动静。

司马师也是倒霉,他患了眼疾,长了个瘤子,不久前刚动过手术,正在恢复期,被文鸯这一吓,眼球竟然从眼眶里崩了出来。

这下问题可就严重了。

国家主要领导人在战场上受重伤,而且是要命的那种,这消息要是不慎传了出去,不光在军事方面稳不住,就连司马家的政权都将面临崩盘的危险。

此时叛乱还在继续,文鸯也非常嚣张,多次带兵来搞突袭,甚至独自一人杀进司马师的大营,放几个大招,收几个人头,然后扬长而去,走之前还不忘嘲讽一句“在座的各位都是渣渣”。

紧要关头,司马师充分展现了铁血真男人的特质。为了稳定军心,他拿被子蒙着头,强忍疼痛安抚下属,把伤情瞒了下来。

不得不说,司马家虽然人品差了点,但干事创业的决心是真的没得说,那是拿命在拼。

司马师知道自己伤情严重,很有可能撑不了几天,必须要有人来接替自己才行。

他自然希望由桃符来接班,但他很清楚,此时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人来摁住局面才行,这个人绝不可能是年仅10岁的桃符,这样幼小的年龄,哪怕是打激素催熟也不可能独当一面。

这个强有力的人,只能是司马昭。

公元年3月23日,司马师被送到许昌,最终没能救治成功,伤口不断恶化,没过几天就痛死在了许昌,年仅48岁。司马昭上台执政。

终于轮到司马昭了,这个至今仍然活在成语典故里的男人,估计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两个字——嚣张。毕竟他的心,连路人都知道。

而说出“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”这句话的人,就是小皇帝曹髦。

公元年,在曹髦16岁时,司马昭平定了诸葛诞的叛乱,威望值飙升到了巅峰,但与此同时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也摆在了他的面前,那就是要不要取曹髦而代之。

针对此事司马昭决定先搞个民意调查,看看自己的支持率到底有多高。

这个民意调查该怎么搞呢?很简单,由皇帝曹髦亲自出面,下诏封司马昭为晋公,再加上九锡、假黄钺、奏事不名、剑履上殿等一系列特权。

关于这些特权我们也稍加说明,“加九锡”是指古代天子赐给诸侯、大臣有的九种器用之物,表示最高礼遇;“假黄钺”是指代皇帝出征的特权;“奏事不名”是指臣子朝拜帝王时,赞礼官不直呼其姓名,只称官职;“剑履上殿”则意味着上朝可以配带武器,而且不用脱鞋。这些特权其实归纳起来就一个作用,代表大臣的地位可以和皇帝平起平坐了。

曹髦非常耿直,不就是一些虚名嘛,都给你,于是隆重宣布封司马昭为晋公并附带各项特权,司马昭也非常耿直,不就是一些虚名嘛,我不要,于是头也没抬就拒绝了封赏。

这当然是预料之中的事情,因为司马昭并不是真的想要这些特权,他的真正目的是民意调查,他想知道会不会有一大批人站出来强烈要求自己接受封赏。当然,顺便也秀一秀自己不慕虚名的谦逊品德,对于当权者来说,这一点也是很重要的。

你看,这就是权力的游戏中最基本的规则——想往上爬,就不能自己说出来,得让别人来捧,捧的人多了,你自然就爬上去了。

司马昭等啊等,结果很失望地发现,站出来捧自己的人寥寥可数。

他当然不甘心,赶紧暗示曹髦再来一次,曹髦当然也只好乖乖照办。

封赏、拒绝,封赏、拒绝,封赏、拒绝......同样的操作,同样的流程,同样的游戏,就这样反复进行了整整9次,但每次的结果都让司马昭很失望,洛阳城里的世家权贵们始终没有站出来明确表态。

好吧,司马昭总算认清了形势,人心还没到位,谋权篡位这事儿暂时还干不了。

难道就这么算了?并不是。

仅仅消停了一年多,司马昭故技重施,指使曹髦准备再玩第10次。

但是这一次,年轻气盛的曹髦终于爆发了,别说皇帝,就是普通人也经不住这么玩啊,他也要脸的,他决定赌上最后的尊严去拼一个无悔的人生。

这一年,曹髦18岁。

他怒吼着拔出腰间的利剑,一剑斩断烛台,喊出了那句著名的“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”。他决定了,要不计一切代价除掉司马昭,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皇权。

曹髦的计划非常简单,他准备带人直接杀进司马府。

这是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决定——一个皇帝,打算在皇城之中跟当朝宰辅火拼。这简直是旷古烁今,闻所未闻。

但曹髦真就这么干了,他在公元年6月1日晚上,紧急召见了几位信得过的大臣,与他们说出了自己的计划,并决定在第二天实施。

由于计划过于张扬,司马昭在凌晨就接到了告密,事发突然,他来不及做什么详尽周密的准备,赶紧安排了几个手下带队前去拦截曹髦。

曹髦听说计划泄露,他也等不及了,天还没亮,他不顾身边大臣苦苦劝阻,扔下一句“赢了会所嫩模,输了下海干活”的壮志豪言,操起西瓜刀,带着一帮小弟就冲了出去,扬言要当场砍死司马昭。

司马昭的家在宫外,所以曹髦必须要杀出宫门,其中第一关就是止车门,在这里他们撞见了司马伷带领的第一梯队人马。

司马伷是司马昭同父异母的兄弟,作为司马氏宗室一派的人员,他当然不能让曹髦过去,于是他大声喝止曹髦,并列队准备拼命。

曹髦哪管这些,他暴脾气上来了就止不住,他挥舞着砍刀大喊:“你们想干什么,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天子吗?你们敢以下犯上吗?”

毕竟面对的是皇帝,司马伷胆小不敢冒犯,吓得直往后退。他这个领导一打退堂鼓,身后的小弟们也都慌了神,竟然跑了个一干二净。

曹髦大获全胜,勇气倍增,带着小弟们叫嚣着朝着司马府奔去。很快他们就在宫门附近“偶遇”了第二梯队的贾充部队。这贾充是司马昭的忠实手下,他是铁了心要护主的,绝不会让曹髦冲过去,他指挥队伍对曹髦一帮人进行了顽强抵抗。

曹髦这时候已经急了眼,手持凶器一顿乱砍,嘴里还喊着:“看哪个敢拦老子,老子杀他全家!”

由于曹髦气势很足,贾充这边节节败退,一直退到了铜驼街的范围。这下可热闹了,街道居民们纷纷探头出来围观这场古惑仔斗殴的现场直播。

皇帝拿着刀当街砍人,在历史上实属首例,贾充也没见过这种大场面,他这边的人也都不敢轻易伤了曹髦,眼看就要被他冲杀过去了。

贾充想起司马昭还安排了第三梯队人马,于是问旁边的小弟:“第三队的援兵呢?怎么还不来?”有人回答刚收到的消息,第三队绕了路,已经进宫去了。

此时贾充心里十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,他知道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,这种时候决不能掉链子。但让他去和皇帝对砍,他也是不敢的,一怕伤了自己,更怕担上弑君的罪名。

这时候贾充手下一个叫成济的小将挺身而出,他问贾充“老大,情况危急,该咋办。”

贾充也很慌,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当断不断反受其乱,他一咬牙对成济说:“还用问吗,司马公养你们就是为了今天!”

贾充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必须挡住,决不能让这暴脾气皇帝冲杀过去。但是成济更加“深刻”地领会了贾充的意思,他认为这个时候哪怕是皇帝也可以杀。

成济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,举着两米长的战戟用力刺向曹髦。曹髦此时还处在一种错觉之中,他以为在天子的光环加持下没人敢动自己,所以他根本没有防范。谁知成济是个不要命的,一下子就把他捅了个对穿。

曹髦就这样当场毙命,估计他到死都没想明白下黑手这彪货是打哪儿冒出来的,所有人都没想到,最终是一个临时工,终结了曹髦所有的抗争与幻想。

不得不惋惜,曹髦错生在了那个时代,错生在了帝王家,这就注定了他必须要为曹氏江山付出些什么,只是他也没想到,付出的会是生命。

皇帝死于械斗,并且在大街上当场暴毙,街坊邻居们可都看见了。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司马昭耳朵里,他慌了,可以肯定的是,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弑君?他想都没想过,他司马昭再嚣张也不敢当街弑君啊!他安排这三个梯队人马顶多是想堵着曹髦,并把他强行控制住,哪知道会出这种岔子!

虽说曹髦只是个傀儡,平时司马昭也不怎么尊重他,但他的身份却是货真价实的皇帝。这怎么跟天下人交代?在那个信奉君权天授的时代,担个弑君的罪名,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你淹了。

不行,司马昭想,得赶紧找个人背这大黑锅。

紧急事故紧急处理,司马昭立马召集心腹大臣商讨对策。

有人主张,贾充是弑君的主犯,要杀了他才能谢天下。司马昭觉得不妥,毕竟贾充对自己忠心,而且贾家是权贵家族,牵扯很广,倒一个就等于倒一片,很显然不能让贾充背锅。于是司马昭扭头问内侍:“那个下黑手的彪货是谁?”

内侍回答:“是成济。”

司马昭想了想,发现自己好像不记得这个人,于是他又问:“这个成济有什么背景吗?”

内侍答:“没什么背景,往上数三代,都是穷人。”

“那还等什么,一个临时工,抓去砍了!不,还要诛三族,否则难以平民愤!”司马昭衣袖一挥下达了命令,成济就这样成了背锅侠。

行刑那天现场一度十分混乱,因为成济不服判决,趁守卫不备挣脱了枷锁,为了逃避士兵的抓捕他在宫里一路狂奔,估计这小子练过跑酷,上百名士兵围追堵截始终抓不到他,有几次拉扯到他的衣服,又被他奋力挣脱。由于那时候囚衣做工质量较差,估计比纸糊的好不了多少,所以最后成济全身上下一丝不挂,刑场也变成了裸奔现场。

最后成济被撵上了屋顶,一群士兵围在下面大呼小叫,成济下不来,只好光着身子站在上面破口大骂:“贾充!你个狗娘养的骗子!司马昭,你个不忠不义的奸臣......”

接着嗖嗖几声,成济被乱箭射落,一命呜呼。

这件事说明了一个道理,作为一个临时工,别总想着替老板出头,一旦出了问题,背锅的还是你自己。

凶手成济伏诛,教唆犯贾充逍遥法外,主要责任人司马昭更是装傻充愣,而那个敢作敢为的曹髦却已玉碎九重。

为了将舆论风险降到最低,司马昭联合太后给曹髦编造了一系列罪名,然后废黜他的皇帝名分,改为高贵乡公。然而这个名号,司马昭和贾充一辈子都将无法正视。

群情激奋的情况下,司马昭不得不听从司马孚和高柔等老同志的意见,以王礼的规格将曹髦葬于洛阳西北三十里瀍涧之滨。这次葬礼引来了百姓相聚而观之,人们窃窃私语:“这就是那天在街上被杀的天子啊!”

古代人民群众对天子还是寄予了相当深厚的感情,以至于现场很多人都掩面而泣,悲不自胜,那场面和当年北朝鲜金某某去世差不多。

话说回来,曹髦也不愧为历史上最悲壮刚烈的皇帝,他用壮烈的死亡,赢得了帝王的尊严,即使失败,也拼死揭开了司马氏谋权篡位的最后一层遮羞布。

虽然权力的交替通常都伴随着暴力行为,但是你不能把暴力做得太明显。即使当年董卓在谋杀汉少帝时,也只是偷摸下毒没敢声张,可你司马昭就太过分了,居然敢当街捅死皇帝,影响实在是太坏。

经此一事,司马昭之心真就是路人皆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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