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田忠祚
巴东
堂鼓
小时候的美好回忆
前不久,我在《巫峡云开》读了巴东田新华的《巴东堂鼓:土家族演奏千年的“东方摇滚乐”》的文章,将巴东堂鼓的来龙去脉,以及曲调和演奏场合都说清楚了,作为与与文化、新闻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,我认为值得申遗,发扬光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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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老家在沙镇溪镇范家坪村田家坡,虽隶属秭归,但毗邻巴东,且我们田氏与巴东善化田氏同宗同族同祠堂,巴东的田姓人家归属土家族,而我们同族的秭归田氏却归属汉族,虽不同民族,而习俗相差无几,或大同小异,包括方言都差不多。帖子中所说的巴东堂鼓,也与我们那里的“打家业”、“动响器”一脉相承,云台班子也是马锣、唢呐、鼓、钹、锣(边走边打顺序排列)等五种乐器,五人各司其职,曲调韵律,以及演奏场合也一样,随着时代的发展,个别地方也许有创新和变化,但万变不离其宗,仍然归属于“巴东堂鼓”。
其实,秭归与巴东交界的乡镇,如磨坪、梅家河、沙镇溪、洩滩等区域,都有演奏敲打“巴东堂鼓”的习俗,经久不衰。
我喜欢“巴东堂鼓”。也许是受基因遗传,也许是受环境影响,也许是家族历代传承,不仅我的祖辈、父辈会“巴东堂鼓”,我从小就喜欢敲打这一类的响器。刚记岁时,记得我父亲就是堂鼓云台班子的“领班”,也是薅草锣鼓中的骨干,有时在吃饭前还会用筷子在桌边有节奏的敲打一阵,耳闻目染,我也学会了一些,喜欢上了堂鼓一类的响器。
我记得那时一个家族或是一个自然村都凑份子购买一套“堂鼓家业”,遇红白喜事或过年过节,就动用响器,凑在一起玩玩,渲染节日气氛,增添热闹喜气。我开始从拿得起马锣学起,再到锣和鼓,玩钹要有手腕劲和耐力,小时玩不动,最后才学会。我记得大约是年的五一劳动节(又是新中国成立5周年),全乡组织庆祝大游行,各村(那时还未成立合作社和公社)都组织有响器班子,凑合到一起,又没有统一指挥,各敲各的调,各吹各的号(唢呐),我们田家坡和云台山、范家坪村一个游行方向,几套响器在一起敲打,看谁先黄牌乱套就算输。田家坡的云台班子,我这个11岁的小娃娃掌鼓板,其他的都是成年人,别人都想看我们的笑话。然而我们笑到了最后。
在这样锣鼓喧天的场合,一是要大家配合好,相互关照,节奏不能乱,听话听音,锣鼓听声,步调一致才能取得胜利;二是要技压群芳,五人的敲打技术要到堂过硬;三是要响器好,声音哄亮高昂,压住其他响器,镇得住台。我记得我当时敲的是一面王昌凯家大木船上的双面牛皮鼓,声音高昂悦耳,两个曲调下来,压得其他鼓锣几乎无声无息,只得揠旗息鼓,败下阵来。
我记得那时田家坡村会打家业的人不少,会吹唢呐的我印象中最早的是我祖辈田祥盛,不仅唢呐吹得好,有板有眼,而且还是扛神的端公先生,牛角也吹得哄亮婉转。其他的还有宋宏义父子,田奎祚,王祖大等。会打家业的就多了,天字辈的如田天武,田天元,田天全,田天喜,田天成,田天泮,田天礼等,祚字辈的有田兴祚,田华祚,田奎祚,田宣祚,田明祚等,我滥竽充数,我父亲也会,但我只见他打家业,就从来未和他老人家一起搭过云台班子,也许是有子不要父上前,也许是父子不能同台以示尊重吧!
我们那里红白喜事,如结婚,或生子女做满月,或过生日祝寿,或白事等等,都要请响器班子凑热闹,添喜气。那时响器班子,一是主家请人帮忙,打家业的五人是必到,如娶亲,这五人更是必须到堂,善始善终;二是凑,在喜事过程中,几个会打家业的人想玩玩,相邀敲打一折,无非是热闹喜庆。主人请的一般都要封个红包,钱不在多少,主要是图个喜庆吉祥。同时,唢呐要攀红,鼓锣要系红(白事除外),以示喜庆。那时不兴给钱付费,都是乡里乡亲帮忙,现在有专门喜庆班子,成了农村的一门产业。我记得,我小时候先后为田天泮,田天喜,田天成,田天元等多人接过亲。另外,每逢春节,村(大队)都要敲锣打鼓给军、烈属和退伍军人拜年送匾和对联,我这个掌鼓的必须到场。
自从进城以后,我就很少接触到这些打家业的事了,偶尔回家乡碰到或参加亲友们家里的红白喜事,见到别人打家业,就有点心痒痒,手痒痒,主动凑上去,掺合云台班子玩一玩,过把瘾。
记忆是美好的,因为她是自己见过或经历过的人和事,景和情,就让他永远沉淀在自己的记忆中吧。希望巴东堂鼓能成功申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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