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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照浮想与思念

来源:堂鼓 时间:2023/5/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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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旦到了,我去看望母亲。在老家上房收拾杂物时,募地发现一张略微发黄的照片,它却是我仅存的一张师专政史系九四一班的合影照。若非细心的父亲,将我的那些学生时代的照片镶嵌在相框里,恐怕早已寻它不着了。

也许是岁月的跨度太长太久罢,忽然间我感到这张旧照特别地亲切温暖。相片里的同学,一个个青春飞扬,或靓丽、或帅气、或睿智、或憨直、或纯朴。再看如今的我,早生华发,饱经风霜。事隔多年,不知道他们如今可好?凝视这张旧照,遂勾起我对师专的碎片回忆。

清清楚楚记得上师专报到那天,从靖远两点坐上步履蹒跚的火车,直到晚上九点在兰州站下车,然后由学校派来的大轿车第一次接到师专门口之前,我还对师专保持美好的想象。可是一下车,看到连大门都没有的学校,就有点失望了。学校的门牌在哪儿?原来横躺在墙角,牌子白底黑字,清晰地写着“兰州高等师范专科学校”校名,才确认出这就是我考取的学校。第二天才知道学校在重建校门。

这时有老乡前来相助,遂将行李箱搬到男生宿舍楼房间。我去得不晚,是初到宿舍的第5个。来一个同学,我们就热情打招呼,然后就帮着铺床架箱。当我们铺床就宿后,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,此时还能听见楼道里上下楼梯的声音。不知何故,到师专的第一个晚上,我一夜无眠,大概是不适应罢。宿舍住的靖远籍同学有王连发、杨万宏和我,会宁籍的有姚军、杨政军、丁志辉,景泰籍的有王廷晟,兰州的有徐巍。

第二天,同舍的同学都到男生楼前报到,报到是一条龙服务,交了一百零壹元人民币,就标志着自己正式成为师专的一名学生了。心里想:上师专不好吗?师专三年,就交这一顶点儿学费,几乎等于免费,毕业还统一分配,这对于我们这些农家子弟还是划算的。师专或许对于每一个人的意义是不同的,对我还是知足常乐吧。

我们共同的新“家”在哪里呢?就在文科楼二楼上。记得平行班九四二班在一楼,而我们九四一班与九三一班毗邻。

文科楼是一幢古色古香的旧式建筑,位置在校园的中心位置。其东侧与理科楼相望,南侧是学生公寓楼,西侧是锅炉房,也是师生打开水的地方,北侧是几排平房,再往后就是操场了。远望去,楼顶是藏青色的琉璃瓦。近处看,楼体雕梁画柱,建筑对称典雅,有别于具有现代气息的师专理科教学楼。这也不同于西北师大的前苏联式的欧式建筑。一九九六年,我去过北大,这与北大校园建筑居然是一个风格。

整幢楼布局严谨,结构呈“冂”字形,政史系占一边,中文系占一边,而中间一个边恰好由行政办公室有机的衔接起来,使得文科楼浑然一体,卓尔不群。楼内侧为一个花坛。一到仲夏,姹紫嫣红,花团锦簇。楼外侧由与楼齐高的核桃树重重包裹着。一到炎夏,文科楼被一圈绿荫密密层层地遮住,教室里上课一点也不觉得闷热,这正是读书的好去处。下课了,系里的同学就到核桃树下乘凉,秋天偶尔打核桃,那时核桃还没有熟,闹着玩儿,弄得一地核桃皮儿。上专业课就在教室,而上英语这样的公共课就到图书馆多功能大厅,惟有电化教育课到理科楼上。

那时,给我们上专业课的有教授,也有讲师。其中有中国古代史的李凤鸣,中国近代史的马志英,讲世界现代史的是系主任杨万镒,资本主义经济学的是班主任苏华,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学的是张聪明,大学法学的是许晓峰。还有一些老师,名字或不知或遗忘了。

大家最喜欢上的课是中国古代史。李凤鸣当时是研究生讲师,颇有学者风度,讲课很有吸引力,特别注重指导学生学史的堂奥,让学生探究历史规律,反对死记硬背,提倡学以致用。一次讲秦史的时候,他讲秦朝为何是一个短命王朝呢,他引入了诗人杜牧《阿房宫赋》里所说的一句话“秦爱纷奢,人亦念其家”,讲到高兴处,让学生竟然背诵这篇著名的赋,可是学生一个都不主动,他就为大家背诵了一段。“秦人不暇自哀,而后人哀之,后人哀之而鉴之,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”,至今声如洪钟,言犹在耳。

教心理学的女老师也讲得颇有味道。她的课活泼自然,有时与同学互动交流,让我们学到了不少有用的心理学知识。我觉得她上课挺好,可以给个A罢,只可惜她竟然没有告诉我们她的名字。

大学法学的许老师讲课水平挺高,从来不看讲义,讲法学案例就像讲故事行云流水,一个接着一个,内容从不重复。所以对法学老师印象深刻,个别案例我至今还记得的。

讲公共课的英语老师特别年轻,个儿小,短头发,衣着时髦,人比讲桌高不了许多。她习惯一上课就点名,英语讲得特快,就象赶集似的,恐怕英语系的外教也得甘拜下风,一讲完就“classisover”,拎着包直接就走。很多同级同学英语听力都赶不上,听课简直就像听天书,于是不少同学上课前便带上一本小说或杂志偷看。英语考试虽然对师专非英语专业的学生要求稍低,不要求过级,但及格是必须的。大家最担心英语考试。系里考不及格的同学每次都占到一半人数,最后只得补考通过。

对系上新来的书记相信老同窗不会健忘,至今我还记忆犹新。原来系里的张书记到图书馆担任馆长去了,他口才极佳,人很干练,而对于这位继任的新书记,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,只知道他姓樊。系里的同学学长都呼之曰“樊三条”,因为我们系军训的时候,他开场白很别致:他说他今天只讲三条。口音听起来是平凉一带的方言。大家原以为他讲话定是非常干脆之人,高兴极了,殊不知他每一条还讲三条,然后每一小条再讲三条,系上的学生都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,讲得同学们不胜其烦,又不得不洗耳恭听。正是由于这个缘故,一些同学背底里戏谑他为“樊三条”,于是樊三条这个雅号不胫而走,让全系的学生都知道了。后来据说他是从华亭调来的一位县委书记,难怪讲话就是这个样子。

九四一班只有三十八个同学,胆儿都有点小,这点比不过九四二班。二班系里的名人不少,大多是上公共课认识的。

记得二班有个多艺多才能歌善舞的翟丽,大名如雷贯耳,但却没有领略过她的迷人风采。还有相熟的中学同窗温卫东,他博学多才,说话的声音好听。曾和几位同学去过他家吃过饭,他家在兰州机床厂,离师专这儿不远,家里藏书足有五千册之多。

二班还有一个能言善辩的小个子马强,当时还有号称师专的第一棋手欧昇,这家伙还是我的正宗老乡。而一班呢,大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隐士。康玉琴、王廷晟、王连发、阎立红的书法,曾建国、豆利民、张明月是赛场上系里的足球健将。

还有一位同学是班里的委培生,被称之为系里拳王。据说一个人同时能敌三四个人呢,他的名字我已想不起来了。还应该不忘祁占奎的临夏“花儿”吧,高亢粗犷,自成一派,也足以上央视的星光大道了。但九四一班同学自强不息,会自发地在教室赌胆量,练勇气。有一天,不知谁拿来一把印花雨伞放在教室里,那把雨伞自然就成了大家练脸皮厚不厚的道具。

记得同学大都在教室里学习,几个不爱上自习的同学凑在一起出了一个主意,故意激将一些同学,你敢不敢打着雨伞沿教室过道走一圈让大家看看?一些来自农村的同学,都以为这是丢脸的事,大天白日在教室撑雨伞做着这等下流之事,不是神经病,起码也是疯子,都说不敢。其中一位就立下规矩:赌赢了,不敢的必须给打伞跑圈的人五元菜票。当时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。潘强,杨政军等“大侠”打着伞跑了几圈,在其他同学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当儿,就把参加打赌的五六个同学两天的菜票轻松赢走了。惹得覃旻、邓延寿、韦应俊、张文平等抚掌大笑。记得当时在场的女同学有谢燕华、梁丽宏、陈宏声、杜洋、王志华、白红燕、全蓉,赵晓兰,她们偶尔回眸一笑,不解男同学的滑稽行为,又看自己的书去了。

自此赌胆以后,我们知道重奖之下必有勇夫,不敢再赌了,照这样赌下去,这一个月的菜票都不够赌的。事后我怀疑这几个“赌徒”是古代政治家马基雅佛利的门徒。因为他说过一句世人皆知的名言:“目的总是证明手段正确”。不过我的胆量得到了锻炼,这可是真的。

三年级时手头有点紧张,不得已与杨政军在借开学之际体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,合伙做起了小生意。杨政军当初有这个想法时磨拳擦掌兴奋之极,可一旦放手干时就打退堂鼓了。我说我当老板,让他做我助手。当时学校禁止学生经商,而我们事先不知的,就两人筹集了五百元到兰州东部批发市场进货。这家伙追女孩有万夫不当之勇,做生意却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胆小鬼。他不敢敲学生宿舍门,我就让他背上货物当脚夫,我俨然像一位久经沙场的小老板,一个宿舍一个宿舍敲过去,上门为报到的新生热情服务。经过一番短暂的讨价还价,生易就这样成交了。不过做生意得罪了高中老同学包宏,当时他考入中文系。我们后来在师专一见面,他就揭我的短,重钱轻友,骂我为什么不去接一下他。我们做小生意,牛刀小试。这勇气从何而来?兴许就是那次举伞的经验教训得到的罢。至今想起二十多前的这些琐事、同学,感到可爱,又格外的怀恋。

最后再聊吧。这个数字对我而言是敏感而有缘的。

因为我们在公寓楼“”一住就是三年。那时候同学相处十分融洽,或许彼此曾有过激烈的争辩,可从没有吵过架红过脸。徐巍周末经常不在宿舍住,来了老乡留宿也不嫌弃。宿舍卫生大家自觉打扫,开水抢着去打。谁有生活困难,大家解囊相助,谁有情感情绪问题,互相安慰开导。晚上入睡前的半小时,宿舍就自动开启聊天模式。天文地理,政治历史,文学名著,足球赛事、男欢女爱,话题无所不及,无所不谈。姚军的会宁腔骂人,王廷晟的足球话题,杨万宏的叫喊,都是的特征。有时灯关了,声音还在继续,热闹还没有停止,直到聊完了吐完了最后一句话,声音渐渐由小到无,波涛澎湃的河水最终归于平静的溪流。平常吃过早餐或午餐,最搞笑的事,就是几个同学伸出头像长脖子的鸭子,透过窗户看外面的风景。

一到夏天,“风吹仙袂飘飘举,犹似霓裳羽衣舞”。打开水的女孩,络绎不绝,就自然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。我们除了欣赏之外,还喜欢给女生们打分,一厢情愿评比出谁是兰州师专的校花。偶尔,能听到别的窗口一声锐利的尖叫,那是有人神经病犯了吗?不!可能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校花,大胆的直白。

这使我想到当时在兰州大学生中间流传的一句顺口溜:“兰大的牌子,师大的饭,兰州师专的姑娘惹得男生团团转”。兰大指的是兰州大学,全国著名教育部所属的“”“”名牌大学。师大指的是西北师范大学。看来这是名副其实呀。

还记得钱建文母亲托人捎来一大包食品吗?暂时放在我们宿舍。可是有几个馋猫,一进门就顺着香味,发现了我床上的美食。他们几个禁不香气的诱惑,逼我解开袋子。打开一看,果然是好东西:红得发亮的樱桃,还有炸得发黄香酥的带鱼鸡块。垂涎三尺,如之奈何?我就心慈手软借花献佛,让舍友偷吃了人家的一些食品。给钱建文送过去袋子,我都有点难为情,好在他连看也没看一眼。否则,何等尴尬!

一到周末,我们便急不可待的相约到安宁区刘家堡看电影。有空也成群结队逛费家营市场,或者到兰州刘家堡的黄河岸边闲情逸致的散步,或到农大校园的遛遛,有时攀到吊桥去看西固的兰州炼油厂的高烟囱。那里尽管浓烟袅袅,终年不见蔚蓝色的天空,但我们不计较这些,照常去那里感受兰州重工业发展所付出的代价。在师专最奢侈的生活,无非同宿舍的几位到学校门前的香格里拉餐馆AA制,一边吃炒面,一边喝啤酒,在这里我学会了猜拳行令。在这里我们过着悠然自得的学习生活。

但这种快乐的曰子到了二年级便戛然而止,因为兰州师专不知道从哪里引进了非常残忍的末位淘汰制,意味着考试成绩第一次成为班上最后一名就不给你发生活费,第二次就要成为留级生,第三次就要正式末名淘汰了。这个制度着实让大家感受到了学习危机,纷纷谴责这极不人道的制度,可这又有什么用呢。有了这个紧箍咒,我们整天怕淘汰掉,便抓紧学习应付考试了。一天上完大课,吃过晚餐,我们宿舍的同学就到图书馆抓紧学习去了。这个制度实行以后,的确调动了同学的积极性,增强了学习的紧迫性,但这一制度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,也酿造悲剧。第二年,数学系一个景泰的女同学因怕末位淘汰,点着蜡烛挑灯夜战,最后蜡烛倒了,点着了蚊帐,她被大火烧成重伤,医院动了手术,自此以后末位淘汰制才不了了之。

离开师专,二十五年了!再没有去过魂牵梦绕的母校,惟剩下这些远年的记忆。据学弟学妹们介绍,旧建筑都拆除了。学校专升本了,规模更大了,校名也改了,现在叫做兰州城市学院。我想这是一种必然。看到这几张旧照,思绪连绵,让我想起了师专的青葱岁月。三年的师专生活,凝香芳年,绽放过我们美丽的花朵。相聚政史系九四一班,谁说这不是一种缘分?自九四年的那个匆忙的夏天,我们各走天涯,没有了彼此的音讯。不管走在哪条路上,飞得再高,都要记住师专是我们飞翔的起点。青春如歌亦如烟,愿各位同窗,珍惜师专那个曾经属于我们共同的芳华!那里曾经有过曼妙浪漫的岁月,留下年轻的背影、铭心的初恋,以及梦想的成长!

作者简介

高文,原名高润庭,甘肃靖远人,平川电厂学校教师。文学业余爱好者,作品散见于《靖电工人报》、《黄河文学》、《中国辅导员报》、《白银日报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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